山景王四

聂卫本命
过激攻控,红心蓝手评论都欢迎,莫谈拆逆

 

[谣夕]吻英雄 番外 炼英雄 一、踏莎行

——佳期须及朱颜好。

 

无极之渊一役后,假叶既已封印,玖宫岭派出一队人马奇袭昧谷,零族无首,再也难成气候,侠岚们又获一场大捷。

最令人欢喜的莫过于前鸾天殿镇殿使左师的回归,他身上虽有残存的零毒未清,所幸精神仍是极好。弋痕夕竭力邀他留在自己的炽天殿中养病,连同山鬼谣,均由自己亲自照顾,饮食起居,一概不假手他人。

虽然忙碌辛苦,在他心中却觉得无比安慰快活,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与老师、山鬼谣朝夕相伴的日子。辗迟、千钧、辰月三位学生也时常来探望,帮着一起照料。左师见他们个个聪慧懂事,也自喜欢。

过了月余,山鬼谣的伤好了大半,弋痕夕问他有何打算,他只道“留在炽天殿当个烧火做饭、铺被暖床的也不错”,弄得弋痕夕气也不是,笑也不是。

只是这样的话在破阵统领面前自然说不得。破阵也曾征询过山鬼谣本人的意愿,可否愿意到钧天殿中来当个副镇殿使。山鬼谣原为阳天殿镇殿使,如今乍一看似乎是降了半级,然而众所周知,钧天殿与其他八殿不同,由统领亲任镇殿使,他的副手,实则是玖宫岭的副统领,有朝一日甚至可能继任统领之职,统率群雄。

这令旁人艳羡不已的美差,山鬼谣却并不如何上心,只说想再歇一段时日,多陪伴老师。破阵也不勉强,暂时派给了他一个闲职,在侠岚序指点新入学的幼童。山鬼谣没有再作推搪,次日便即走马上任。

侠岚序如今有六个孩子,最大的十二岁,最小的不过六七岁,正值天真烂漫,勤学好问的年纪,山鬼谣一到侠岚序,便凭借出神入化的侠岚术博得了孩子们的心,连脸上的绷带和伤疤,都被孩子们当作惊心动魄的传奇印证,缠着山鬼谣给他们讲与零族斗智斗勇的过往。

辗迟从未在侠岚序待过,他曾听辰月等同伴说起幼年时与弋痕夕老师在侠岚序的一面之缘,也就是“玖宫祭典”当日,适逢假叶率众来袭的那回“历险”,暗中颇为向往;如今见师伯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也到侠岚序教习,更觉得那里是个好地方,便向老师软磨硬泡,央他带自己去长长见识。

弋痕夕嘴上不说,心里也好奇山鬼谣当“孩子王”是什么样儿,辗迟这台阶铺得再好不过,正合他心意。正赶上这天辰月回钧天殿看望父亲,千钧又去了成天殿,爷俩闲来无事,便一道前往侠岚序,观摩“山鬼谣老师”的启蒙教学。

进门弯过几道蜿蜒回廊,绕至后院,眼前豁然开朗,一片芳草如茵,落花缤纷。远远望见山鬼谣闲散地席地而坐,一群小毛头围在他身前七嘴八舌。

“老师,你刚才的侠岚术太厉害了,再使一招给我们瞧瞧好不好?”

“山鬼谣老师,你会一直在侠岚序教我们吗?等以后我成了侠岚,还是你的学生吗?”

山鬼谣顺手一指,将并排两个男孩儿的小胳膊用元炁缚在一起,含笑道,“想当我的学生,你们还差得远,得好好努力,再用功一百倍才行。”

孩子们更来劲儿了,“我们每天都很用功!老师你多教我们几招呀!”

“是啊山鬼谣老师,我一定听你的话,好好练,以后就能和你一个殿啦!”

弋痕夕见孩子们对山鬼谣甚是依恋敬慕,不禁莞尔,心道,从前我还猜大谣没有这份耐性,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,竟将这些小孩儿治得服服帖帖,还真是有一套。

辗迟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,向弋痕夕愤愤道,“一帮小豆丁、奶娃娃,也妄想当师伯的学生,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!师伯脾气也太好了,老师,你说是不是?”

弋痕夕啼笑皆非,山鬼谣在他心中固然是千万般好,但要说到那人的脾气,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人这样夸赞,也不知自己这徒儿的脑瓜里都想些什么。

不过他与三名徒儿相处日久,早已将他们当做亲人看待,这其中,辗迟又与左师老师和山鬼谣尤为投契,弋痕夕欣慰之余,不由自主地对他更偏爱几分。

他在辗迟背上轻轻一拍,打趣道,“你和他们一般大的时候,不也已经立志要当侠岚了?怎么,长大了就瞧不起人家豆丁、奶娃么?”

辗迟争辩道,“老师,您当年收徒儿,总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吧?以师伯的能耐,我看最起码,得是跟我们几个一样出息的才行!”

冷不防眼前一暗,一个沙哑的嗓音道,“你这是夸我、夸你老师,还是夸自个儿呢?”

辗迟扭头一看,搔了搔头皮,腆着脸嬉笑道,“师伯,我这可说的是大实话,本来就是这样的嘛!”

山鬼谣早在弋痕夕师徒俩踏入侠岚序境地时便感应到了两人的气息,他故作不知,与孩子们讲了一会元炁的粗浅门道,打发他们自行玩耍去,这才来到炽天殿师徒的面前。

他来回打量二人,似笑非笑道,“当老师的一身正气,带出来的徒儿嘴上却像涂了蜜,也不知平日里是怎么教的。”

弋痕夕横了他一眼,道,“老师何等持重,不也教出了你这样……这样的徒弟。”

山鬼谣故意挨到他近前,低声道,“我不‘这样’,又如何显出你的种种好处?”

弋痕夕只觉得心跳加剧,忙低头将右手掩在嘴旁作势咳嗽了一阵,转移话题道,“我和辗迟两个今天特意过来,想见识见识你传道授业,山鬼谣老师,你很有一手啊。”

辗迟依稀听得师伯话里有话,正自用心揣摩,忽听老师点了自己的名,赶紧附和道,“是啊师伯!你本事这样大,和那帮小子多费什么口舌?分明是大材……嗯,巨材小用!还不如回炽天殿来教我们呢!”

山鬼谣朝弋痕夕望了一眼,故意挤兑辗迟道,“要我教你?听你话里的意思,是不想再由你老师来教咯?”

“啊?!这、这——”

弋痕夕也难得作弄一回小徒儿,把俊脸一板,顺着山鬼谣的话道,“好啊辗迟,你这是公然对我不满了?忤逆尊长,《玖宫律令》里是怎么说来着?”

辗迟看看山鬼谣,再看看弋痕夕,暗骂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脚上,一时间急得不知所措,连连摆手道,“不是不是!老师、师伯,你们千万、千万别误会!”

弋痕夕悄悄与山鬼谣对了个眼神,不动声色地问道,“那你说说,方才的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
辗迟怪不好意思地埋着头道,“是我贪心,想多学些本事嘛!要是师伯留在炽天殿里,那我上午跟老师学,下午跟师伯学,该多好啊。”

山鬼谣悠然道,“让我下午回炽天殿,也不是不可以——不过,你得说句好听的。”

“啊!”辗迟喜出望外地抬头,“师伯,您就是玖宫岭的头号英雄,第一好汉,最——”

“不是让你,是让你老师说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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