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景王四

聂卫本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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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伪装者|楼春]行动代号:念奴娇 廿九、汇丰银行

廿八、明小老板

廿九、汇丰银行

阿诚中午给巡捕房的线人打了个电话,果然打听到了“烟花间”的两宗命案。两个独立的包厢里,分别发现了一具男尸和一具女尸。男尸的衣着体面,但头颅被割去;女尸面容被毁,难以识别,从衣着上看,是位中年妇人。

他又问了军需处,陈炳今日无故缺勤,家里人也说从昨天起就没有见着他。

阿诚亲自去巡捕房看了现场照片。陈炳的死,他和明楼都心知肚明,是军统上海站的功劳;至于另一人……他认得很明白,照片上那身衣着确实属于桂姨,尽管面庞难辨,但从头型轮廓和发型来看,可以断定,这并非是“孤狼”的金蝉脱壳之计——她千真万确已经死了。

阿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,空落落的,有点苦涩,又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。他想,在大哥闻听汪芙蕖死讯的那一刻,或许也是相似的心境。

他回去将消息告知明楼,明楼安慰了他一阵,又叮嘱他切莫让大姐知道桂姨的事,只推说已向巡捕房打听,等候回音。

明楼有九成把握,除去“孤狼”之人,正是自家师妹。时间、地点,都对得上号。但是她迄今未向自己挑明,跟没事人似的约自己喝了两次咖啡,只字未提“孤狼”。

他猜测,或许是“孤狼”找着了自己故意带回家的文件,向曼春汇报,两人在如何应对的问题上有了分歧,曼春生怕对方伤及自己,便决定先下手为强。

明楼承认,这是在自己事先设想的甲乙两方案中,自己更乐见的走向。曼春杀死“孤狼”,等于是献上了投名状,她再也回不到过去,再也无法虔心与日本人为伍。

此后,二人彼此心照不宣,谁也没有提及这件事,相处仍与平时一般亲近自然。

日本军部的任命姗姗来迟,三月底,委任状下达,明楼在七十六号全体人员面前,亲自宣布了曼春的升迁。事实上自新年后,她就已是名义上的七十六号当家人,情报处、行动处的精英骨干尽在她手,这任命书也不过是走个过场。

她将朱徽茵擢拔为情报处处长,接替自己原先的工作;又让梁仲春的小舅子童虎接手了行动处,以稳定处里的老人。一切都是有条不紊,相安无事。

近期,重庆和延安两方的抗日分子都没有什么大动作,曼春也乐得轻松,得了空就泡在靶场练枪,吩咐手下做好日常的巡查足矣,再不像过去那样绞尽脑汁挖掘地下情报,或是当街大肆抓捕。

当朱徽茵将最新的情报送呈靶场时,曼春手里的枪管还冒着烟,她漫不经心地接过文件,“这次又是关于什么人的消息?”

朱徽茵低声道,“有关明家。”

“什么?”曼春神情霎时凝重,师哥家里还真是不太平,才给他摆平了那个“孤狼”,怎么又有风波?

文件上简单地记着一行字,汇丰银行,231号保险箱,明镜。

“消息是我们在汇丰银行的人递出来的,这是明董事长在那里开的保险箱号码,每次来取东西的人都不同。五分钟前,有一名男子带着保险箱钥匙和明董的印鉴到银行,要求取物。关于她的‘红色资本家’嫌疑,特高课一直盯得很紧,要求我们顺藤摸瓜,挖出她与中共南方局的关联。”

曼春语带讽刺道,“特高课还真是一个也不放过。之前查出明镜将两家银行迁往香港,跟人开了个合作银行,就说她通共;如今在汇丰银行有个什么保险箱,便要这样大动干戈。她明镜又没在上海抗日,关我七十六号什么事?”

朱徽茵道,“您说得是。只是这毕竟是特高课交代的事,要不……属下还是带人过去看看。”

“去吧。”曼春收起枪,想了想,又道,“好久没出外勤了,我也看看去。”

朱徽茵,也就是中共地下党员“夜莺”,在来靶场前,已紧急致电“眼镜蛇”,向其示警。她原想带队去银行后,随机应变,伺机放走前来取物的同志,哪知汪曼春竟提出要亲自出马,委实令她手里捏了把汗。

自己这位上司,有着如鹰隼一般敏锐的感知能力与强悍的狩猎手段,有她同往,这回可凶多吉少了。

曼春心中也有计较,自己这位得力助手工作一向肯用功,人又老实,更不用说刚升了官,正是摩拳擦掌的时候。逮回个把人还是小事,若把明镜牵扯进去,自己在师哥面前如何交代?

两人各怀心事,上了车也一路无言,须臾赶至汇丰银行。这里是法租界,不便公开抓捕,曼春命大多数特务守在门外,只叫了三五个精明能干的,随自己和朱徽茵进入大堂。

银行经理诚惶诚恐地迎上,不知自家哪里招惹了魔星,以至于惊动上海地界人人闻之色变的七十六号。

曼春懒得和他说虚的,直接问道,“今天有客户来开231号保险箱吗?”

经理忙道,“在我们银行开保险箱的贵宾,各项业务都有专人接待,”招手唤来一名女职员,道,“你向汪部长汇报一下。”

那女职员怯生生地不上台面,“开231号保险箱的客人刚办完手续,已经进了金库。”

“银行里有人跟着么?”

“没……没有。我们有规定,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,工作人员不得跟随进入保险金库。”

“来的人是男是女?”

“是男的,瘦高个子,看着挺年轻。戴帽子,围围巾,穿一身长风衣,看不太清脸。”女职员见曼春皱起眉头,赶紧补充解释道,“客户在保险箱里存的一般都是贵重物品,怕被人盯上,存取时乔装打扮也是常有,所以我们也没多想。”

曼春问道,“进去多久了?”

“有五六分钟了。”

“好,你就在大堂认人。”曼春转头又对朱徽茵道,“该怎么做,不用我多说了吧?”

“等他出来,就让弟兄们悄悄盯着,看他往哪儿去。如果就此能发现共党的据点,那才是功劳一件。”

曼春赞赏地拍拍她的肩,自顾自回车里了。

朱徽茵硬着头皮等候在大堂,心急如焚,她心中盼望“眼镜蛇”那边已有对策,而前来取物的同志也能够机敏些,察觉情形不对,切莫贸然行事。

曼春在车里闭目养神,内心也是起伏不定。来人若是跟明家有关联的,那还好说,多少有托辞,跟师哥通个气,就能将其保出来;可万一真是什么抗日分子,自己究竟是抓,还是不抓?

她在心中暗自权衡利弊,掂量来掂量去,仍是犹疑不决。这时候,派去盯梢的手下传回消息来,“部长,那小子跟人接上头了—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‘冠生园’餐厅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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